Saturday, December 18, 2010

我就是鬼。。。

人生短短几十年,我已经历了种种痛苦。。。
痛苦不断让我成长,也让我学会如何对待别人。。。
写了那么多鬼故事。。。发现到原来这是我的乐趣。。。
无聊吧。。。^^(我的朋友们都说我无聊)。。。
鬼故事有那么可怕吗???
发现要会写其实很难。。。。
鬼其实不可怕。。。。
他们和我们一样。。。其实他们并不想让我们看到。。。很不幸的它们每次往往都被我们发现。。。
说他们可怕,他们也觉得我们很可怕。。。
一个阴,一个阳。。。碰在一起对谁都不好。。。
那么多次。。。我遇见他们(鬼),开始时我觉得好害怕,渐渐的发现到原来他们和我们一样。。。也会寂寞,也会害怕,也需要人们关心。。。。他们有些不想死的。。。可是他们有选着吗。。。如果有的话。。。世界就不会充满罪恶了。。。
人就是这样。死了才后悔。。。记得3年前,就是那一场意外让我能遇见他们。。。。
过程我忘记了。。。有兴趣地可以直接问我。。。因为我属阳。。。他们都不敢靠近我。。。可是我又是唯一能看到他们的人。。。所以每到半月12点。。。我都能听见他们的哭声。。。。他们打扰了我的生活,我也开始了除鬼的工作。。。就算他们苦苦的求我。。。我也不放过。。。那时开始我慢慢的发现到。。。我更像一只鬼。。。应果宝应。。。我开始觉得我像死人了。。。对所有事都提不起精神。。。也开始害怕起来。。。害怕我回想他们那样。。。被我打得灰飞烟灭。。。开始后悔了。。。在怎样后悔都没法改变。。。过了一整子。。。发现到我自己的眼睛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很后悔。。。也很害怕。。。才发现人其实比鬼更可怕。。。他们会伤害人。。。鬼却不会。。。现在只想到为何我要那么做。。。。哪到我就不能帮他们吗???
只希望更我一样有这能力的人好好帮助他们。。。毕竟他们曾经也是人。。。。。。



Tuesday, November 23, 2010

情人节之女鬼杀人

情人节还没到。圣诞节过了。元旦也过了。春节过了。我失恋了。
  情人节将一个人度过。
  一个人的情人节应该很有趣吧。至少比两个人有趣。
  
  不过在出去散心前心情一直处于低落。我在家不停的抽骆驼香烟。喝CAPPUCINO咖啡。打电动游戏CS。看汪曾祺的小说。这些都是他喜欢的。我想一次都把它们全部消化。
  
  我不想有残余的记忆。这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我现在正在放假。
  我不上学的时候在家写字撰稿。算是伪SOHO。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自由,而且生病不用考虑迟到。这话是网上的一个朋友说的。因为失恋的关系我这几天夜里常去QQ。碰到许多女孩。
  
  一般我都在凌晨二三点去QQ。朋友推荐说这个时刻人的心最容易获取。
  但当我跟他们说起我失恋的事情时,都没有再多理我。
  他们基本三句话就把我搞定。
  他们最喜欢在离别时打这么几个数字:3166。
  我一直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我放弃了去QQ里再找一个女友的幻想。
  
  我去过很多城市,相对而言,我其实很喜欢北京。不是因为我住在这里,北京并不是我实际意义上的家乡。或许是地铁的缘故。北京的地铁又破又旧。特别是地铁入口的楼梯。深长而斜陡。风特别大。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压抑,窒息。我常暗地猜想有人死在这里。
  女朋友总是很奇怪,我对事情的感悟不同于他。就乘地铁的事情他很反感。我喜欢北京是因为他有带死亡气味的地铁。这没什么奇怪,就象有的时候一个很丑的东西总是让人萌生出想多看他几眼的欲望一样。显然,在这一点上,我是得了一种所谓的强迫症。
  
  死亡。无处不在。
  我不怕死亡。
  
  读大一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一个老师被车撞的飞弹出去,血肉模糊。她没有挣扎就死掉了。许多人都恐惧的惊叫起来,但我没有。我常常做梦会梦到这样的情景。
  
  有天晚上我那个死去的不是很熟悉的老师过来找我。她说她没有东西吃。她在另一个世界很穷。没钱买东西吃。黑暗中,我看的很清楚。于是我从抽屉里拿出两个苹果给他。她笑着咬起来。她的嘴上身上都是血。把苹果染的都成黑色了。我说你别急,我帮你去洗洗。她以为我要抢她的苹果吃,转身走了。
  
  我觉得人死亡之后会有另外一个生命延续。虽然我不知道不明确那是种什么。有人说是灵魂。
  我想是吧。
  
  每次走地铁入口的时候我会看到一个女孩。年龄不大。长着挺可爱的。留着长长的头发,梳的不是很整齐。穿红色的短大衣。一双及膝的靴子,露出一截皮肤。
  女孩坐在地铁入口的围栏上,摆动着双腿。
  有时她会对着我笑。笑容说不出的意味。嘴角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
  几次碰面之后,她对着我招手,她的手上戴着一根皮草编织的手链。很漂亮。
  
    HI。
    HI。
    一个人。
    一个人。
    今天是情人节。
    哦,是吗。
  
  该死的情人节。我想。若不是她提醒,我都快忘记自己失恋的事情了。这下子又陷入了伤境。
  过来坐。女孩说。
  我慢吞吞若有所思的走过去,靠在围栏上。学她的样子坐在那里。
  
  打算玩去呀。女孩说。
  恩。我点着头,心里又开始有些难过。我上哪玩去?玩。你呢。我说。
  我呀,呵,不知道。去年我死了,就一直在这里,没有人陪我说话,还好碰到你。女孩抬起头,撅着小嘴,似乎非常不开心的样子。
  
  别难过啦。我说,我前几天刚失恋。唉。所以出来散散心。
  恩。我去年和你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和男朋友过情人节。下地铁的时候我忽然呼吸困难,就死了。
  
  死了。我刚反应过来。死了。我站了起来。我不是害怕,只是惊讶。
  想不到在这儿会碰到这种事情。以前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我是说有时候我能看到死人。或者说灵魂。
  
  你不信呀。女孩说。她伸出手来。摸摸看,是不是很冷呀。
  恩。很冷。和我的手一样冷。
  
  我又坐在她旁边。
  你不说话呀。女孩似乎不高兴了。
  我在想我男朋友现在在干嘛。他会不会有一点点想我呢。即使和别人在一起。唉。我低下头,我们坐的是地铁的围栏。围栏是不锈钢做的,很冷。没女孩的手冷。也没我的冷。
  
  我也是。女孩说。我很想我的男朋友。我一年都没有和他说过话了。有时候我看见他在我面前经过,但他看不见我,我叫他,他没反应。我叫破喉咙,叫不出声来,他就消失在地铁里了。
  你肚子饿吗。我说,我一个死去的老师每次见到我都说她肚子饿,没钱买东西吃。
  
  不饿。女孩说。
  哦。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觉得蛮伤感的。不知道为死去的那个老师还是为失恋。
  
  你喜欢喝CAPPUCCIO吗。我说。
  不。女孩说。我不喜欢喝咖啡。我喝冰水。和男朋友吃麦当劳时我最喜欢咬可乐里的冰块。不过,女孩说。我男朋友比较愿意喝CAPPUCCIO。
  
  那你打不打游戏。我说。
  不打。不过我男朋友爱打。他喜欢CS。
  呵。蛮可笑的。我说。我男朋友也是。
  
  你很爱你男朋友。
  是的。我说。你呢。
  也很爱我男朋友。女孩笑。
  我们一起笑。
  
  你是怎么死的。我说。
  死就死了。还怎么死。
  
  我特别喜欢北京的地铁。入口风大,吹的衣服鼓起来,真好。
  有同感。我说。
  我男朋友好几次都跟我说不要乘地铁了。可我说地铁快。他说快有什么好。也是。再快,我到医院时还是死了。
  
  喂喂喂。女孩的呼声突然有些急促。
  干嘛。我说。
  我男朋友。
  什么。
  我顺着她走指的方向看去。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头发不长不短。帅气。
  你男朋友?我说。
  恩。他每次都来这里乘地铁。其实他并不爱乘地铁。女孩摆着双脚,眼神爱慕。她叫了起来,喂,大猫,大猫。我是卡佳,我是卡佳呀。
  男孩听不见。丝毫未察觉。
  女孩走上去想握住他手。她握不住。她还想抱他。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说。
  我想和他说话。我很想他。
  
  男孩快进地铁口的时候我快步追上去。
  是大猫吗。我说。
  男孩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他说,卡佳,你怎么在这。我怎么没看见你,不是说好在家里等我吗?
  我说,有个叫卡佳的女孩很想和你说话。她是你女朋友。不过她死了。
  你又发烧了。男孩唾骂一声。拉着我要走入地铁。
  
  他倒底是不是你男朋友呀。我转过头问追上来的女孩。你有没有看错。我开始怀疑女孩所说的话了。
  当然。
  那他怎么这样呀。把我当成你了。
  他很想我嘛。一个人很想自己心爱的人变的神志不清是很正常的嘛!要是他也死了那该多好。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说话了。女孩叹了口气,哀思。
  
  是呀。如果我们都死了,那该多好。我也叹了口气。
  嗨,不如你去杀死他吧。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说话了。女孩仰起头,显然为这个建议感到满意。
  
  杀了他。我喏喏道。
  对呀,杀了他。女孩
  对呀,杀了他。女孩催促。
  恩。杀了他。然后我再去杀了我男朋友,然后我再自杀。
  对呀对呀,很好耶。女孩差点兴奋的跳起来。
  然后我们就能在一起说话了。一起过情人节了。这句话是我说的。
  
  不是让你不要生着病到处乱跑吗?生病还穿这么少,难怪满嘴胡话。那个男孩子插嘴。我很惊讶的看着他,想象不出眼前这个人是怎样的病入膏肓。等我再次回头看那个女孩时,四下里已经没人。只有一个红点远远的背道而弛。地铁的风很大,把那个红点吹的有点象飘飞的气球。
  
  
  我叫卡佳
  以前我每天傍晚都到地铁口去
  是西直门的西北角的那个出口
  然后等待我男朋友从里面出来
  
  我讨厌22岁。

刀削美女

一直以来我和陈美儿都形影不离.美儿看我的眼神满是羡慕,我和美儿看着她自己的时候眼神满是恶心.当然,我只是恶心,而不是厌恶,我可是忠心耿耿地站在美儿这边,一心一意地想帮美儿的.

美儿常向我埋怨:"在学校同学常嗤笑我,男生更是不爱和我讲话,我好孤独啊."嗯,幸好有我陪着,不是吗美儿,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总是会及时出现,我可是很神秘的哦.

" 美儿,你听我说,只要你肯答应我,让我的计划实施,你就会象我一样苗条的.你看看你,才158,体重就已经有66kg了,男生怎么会喜欢你嘛?只要你按我的要求去做,你就会变成象我一样哦~~."每当美儿向我诉苦的时候,我总是不失时机地鼓动美儿,美儿虽然被我说得自卑死了,可是美儿总犹豫着,下不了决心.

我知道美儿下不了决心的原因.她的男朋友,阿秸,一个我看见就很讨厌的家伙,他最爱对美儿说:"美儿,你胖,我一点也不在乎,我爱的是你的心灵美,还有,你的皮肤很好,嗯,眼睛很明亮."美儿听到这些赞美话时总是一脸的陶醉,觉得自己还是

有很多优点的.傻美儿,他怎么配得起你嘛,他长得这么丑,皮肤黑黑的,学习成绩又差,家庭又...只要你再瘦些,你可以找到比他好十倍的男朋友...美儿对我的这些话根本就是置若罔闻.

这天下午美儿早早来到课室,上课铃还没响,美儿无聊地翻了翻课本.糟了,美儿突然记起,昨天男朋友阿秸问美儿借英语作业去抄,还没有还呢.下午第一节就是英语课了,要问阿秸要回来才行.阿秸就在隔壁的(3)班.美儿走到(3)班,从门口向里面望去,阿秸的坐位是空的.阿秸还没回来?美儿想起来了,阿秸昨天问她借作业抄时说的理由是他有点不舒服,没心情做作业.要不,美儿是不会给他抄的.美儿担心起来了,难道他病得很厉害,所以没来上课?而且美儿可是好学生,可不想等一会儿没作业上交.美儿看了看时间,还有10分钟,阿秸的家离学校不远,如果跑着去找阿秸的话,还是来得及赶回来的.

当美儿气喘嘘嘘去跑到阿秸家楼下时,正碰上阿秸从楼上下来.慢着!阿秸的手正揽着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阿秸没看到美儿,给了女生一个吻.美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汗水连着泪水一下子哗哗地流下来.这时阿秸也看到美儿了,

阿秸张开口想说什么,但美儿已经掩着脸哭着跑掉了.

美儿实在太伤心了.一直以来,我和阿秸都是美儿的精神依靠,而且自从阿秸成了美儿的男朋友之后,美儿已经渐渐地遗忘我了.美儿一路哭着,学校也不回了,一直跑了回家.

家里没有人.父母都去上班了.美儿就这样跪在地上哭啊哭啊.哭阿秸的无情,哭自己的命运,这已经是美儿的第二次失恋了,好象,都是同样的原因让美儿失恋.

就在这时候,我来了.我总是能够在美儿最虚弱的时候来陪她.美儿已经哭得天昏地暗,神意不清了.我狠狠地剌激她:美儿,你胖,虽然你的五官并不丑,可是男生最后还是要抛弃你,你无论用了多少种减肥方法,在你身上都根本起不了半点作用...我的话起了作用,美儿开始有点崩溃了.美儿哭着跑进父母的房间.对对对,美儿你终于想通了,来吧我来帮你,我也知道你爸爸买回来的那把刀放在哪里呢,那把刀的用途本来是用来切鱼生寿司的,锋利得很哪,切鱼生时就象切空气一样,有次把妈妈的手指切了一个深深的口,就这么轻轻一刀竟然差点深入到骨头了,所

以爸爸才把它收起来的..

来吧我来帮你哦美儿.我把卧室里的一个抽屉打开,拿出了里面的瓶瓶罐罐.先拿出一瓶含有大黄麻素的止咳水,让美儿全部喝下去.药水瓶子上写着:有轻微毒性,请勿过量饮用,才不要信它呢,那些胆小的所谓医药专家们,就爱这样唬弄人.美儿真听我的话,一抬头咕咕咕地全喝了下去.美儿的双眼因为哭了很长时间,已经肿起老大一圈了,但是现在却散发出奇异的光芒,我的双眼也散发出奇异的光芒,我知道那是兴奋的光芒, 是的,我太兴奋了,我在桌子上的一张白纸上写下:"美儿就快变成美女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我从另一个抽屉拿出了那把刀,嗯,美儿,我们现在开始吧.美儿突然犹豫了一下,这小小的一下马上被我捕抓到了,我狠狠地用手挤了挤她的大腿,嘿,美儿你看到了吧,这是橙皮皮肤啊,都是因为讨厌的脂肪堆积而成的.果然美儿的脸上立即流露出异常厌恶的神色,我疯狂地举起刀,先从小腿开始!把小腿讨厌的脂肪削去,双腿就苗条了,然后就会是大腿,肚皮...我一刀轧进了小腿,鲜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看见血,我和美儿的神经更加亢奋了,汗滴从美儿头上脸上流了下来,我们的双眼睁得大大

的,布满了血丝,我更象一只闻到了血腥味的魔鬼.看看这些讨厌的黄黄的脂肪,讨厌讨厌讨厌!是了美儿你痛吗?我也觉到痛了,把它们吃下去!美儿一把抓住放在抽屉上面的两瓶止痛药,再抓来一瓶止咳水,和着止痛药全吞了下肚.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什么,我和美儿兴奋到大脑简直一片空白,汗水太多了,迷糊了双眼了,美儿用粘满鲜血的手去擦,很快头上脸上和身上都粘满了血.美儿抬起头来望了望桌子上摆着的镜子,里面有个人影浑身是血地用刀子一刀刀地剌着自己的小腿,发出如狮子般颠狂的低吼声......

第二天尸检报告就出来了:...死者:陈美儿,女,17岁,死于自毁身体之后的失血过多...自毁原因不详,怀疑为服食大量药物之后的神志错乱...死者身旁遗有一张写有:"美儿就快变成美女了!"的纸张,经核对为死者本人的字迹......

恐怖小村后山

后山是我读书时某个镇的一个小村,那里的群山环绕,可以说是四面环山,看一片养人的山水,村后的山路都比较惊险,到处是汽车的残骸,身处半山腰,云里雾里似乎都洋溢着烧焦的难闻味道。
后山的奇观之一还是要说那跨过两座大山的铁锁桥,哇西!那桥的长度可达几十米,远望一条巨蛇啊,两峰之间的去与往,这锁桥就是唯一,然而竟然没有一条路或是小道去往几乎是不能见底的峰底,就因为这样,那座桥也有着传说,传说一个黑洞洞的夜晚,一个新婚的女子,中邪似的跑到铁锁桥上,一跃而下,不知去向。后来有的护林的老者说,深夜时刻隐隐约约总听见女子的哭泣声,那声音凄惨又悲凉,不时的还传出“还我命来”的怪声……!
记得我在那遇到的那件怪事至今还惦记着,那是我读中学的事了,当时饿哦的校园离后山很近,可以说是一路之隔,当时和我一起上学的是我的两个好朋友,一个叫小金,一个叫小郑,暂且都用姓来代替哈,我姓吴,就用小吴吧,那时我们三个是铁打的哥们,凡是都是一起的,比如吃饭,洗澡,拉屎,洗衣服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了吧,那时整天游手好闲的,到处做“坏事”,用石头砸生管的窗户,砸完后跑的无影无踪,生管那时气的脸上

直发清,还有就是下午趁着女生都在睡觉的情况下,跑到女生宿舍放屁,特别是小金,那屁简直是臭气十足,搞的女生们起内哄,起来互骂个不停,浑然不知这是外来者的侵略。!
由于在校园无聊到了极点,我们三个商量着晚上偷溜出校玩的计划,那时可能家人像喂猪那样的喂我,把我味的胖胖的,头大的像水桶,赘肉一大堆,本来想装校园墙角边的一个狗洞,就小金和小郑那两个的个头,出去是绰绰有余,可是我这个水桶!似的头,塞到一半就卡主了,当时真气父母 怎么会把我养的这么不规则,此时计划出现了状况,哎呀,急的我呀那个满头大汗的,还好那个小金鬼小机灵,临时想了个法子,就是讨好看门的老头,买了个西瓜,和老头边吃西瓜边调侃,遮住老头的视线好让我偷偷溜出去,闻着香甜可口的西瓜问,还真想跑过去一起啃,但为了计划,我还是忍痛割爱把,什么计划赶不上变化的,在我这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可能我前世是修道的吧,!忍性这么强,完功后,他们两就从矮小的狗洞中钻出来啦(故意用这种口气,谁叫他们刚才吃西瓜时那么的爽)。!

出来后,我们就开始闲溜达,像刚从笼子中放出的僵尸,吸收夜晚的灵气,月光牵引着我们走过马路

,隐隐的前面出现了个牌碑,模糊的印刻着两个大字--后山,那是还是第一次接触后山,当时心提了一下,头脑中放映着影视中那一丝余光的山间镜头拉近出的一个墓碑,那时真是吓了一跳,三个人手握着手逼近一看,唉,不就是个村,下面不是明显刻着村字,看把你们吓的,这时我故作大胆的说着,“切!你别吹了,就你那料,我们还不知道,”两人齐声说道。此刻我们手中早已捏出了不少的汗。随即找了个草坪席地坐了下来,抽出口袋里的“乘风”香烟开始点上抽了起来,聊起了童年往事……说实在的,聊天过的可真快,不知不觉的已经又过了一个小时,远处闪了下灯光,我猛的抬起了头,朝着小郑的后脑勺方向望去,远处驶来了辆大货车,可是奇怪,只!见那货车在远处来了个急刹车,没过几秒后,下来个中年人,走到车后瞧了瞧,然后蹲了下来,不知干嘛,接着站了起来,望了下周围,缓缓的向前,又坐入驾驶舱,把车倒了4-5步,急急忙忙的掉头开走了。我们对这个人的动作感到好奇,三个人决定过去探测下情况,我们三个人慢慢的踱步向前,小声的猜测着中年人的一系列动作,前方视线中模模糊糊有一团黑色物体,地上湿了一片,此时我的心有点紧了,双手握的更紧了,小

金已娴熟的动作掏出口袋中的手 机 ,蹲了下来,借着手 机 屏幕上微弱的光线看下是什么,只听见“呀”的一身,小金呆住了,一动不动,身体有些僵硬。小郑迫不及待的躲过手 机 ,俯身向前探视,然后缓缓起身,一语不发,呆呆的立在了那里,仿佛一座丰碑。此时的我似乎有些害怕,但看到他们这么一致的表情,似乎有点被耍的感觉,感觉他们在上演一场恐怖片,我带着嘲笑的口吻说,你们两人搞什么啊,耍我啊!于是乎。我躲过手 机 探身!向下,眼前的一幕简直让我窒息,地下的那一团是一个被车轮压碎的老妇人,半边脸被撞的塌陷了下去,露出了血红的颧骨,一只眼睛爆裂出眼眶,似乎嘴上还有什么,当时不知拿来的勇气,让我把屏幕的光拉近了,好大的一坨,外面还包裹着点**的东西,认真看下,下了我去了半条命,那是……是肝啊,旁边掉落出了可就是一段段的小肠,肚子是扁的,胸部以上的特别股,我混乱的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影视似的回放刚才货车开来时的情景,推测应该开始急刹车时那个司机撞了这个妇人,然后下车发现妇人还没死,怕有后患,把她杀了,上车后倒车,车轮从妇人的腹部压了过去,把老妇人的五脏六腑都压爆了……
之后我颤抖的手拨了

两个号:120和110,接着就进入调查中……!
事情并没这么简单,事后的一个星期,怪事就接连的出来了,每个星期三的晚上(也就是老妇人死的那个晚上)总有一个货车司机惨死在自己的车上,那以后把后山那段的人弄得人心惶惶的,话说鬼来报复人时,会把人弄的比自己死的样子还惨,而且凶者还会连续报复……. M" k V5 N2 ; q! h( D
出于个人的好奇,我提傍晚再到故地“重游”下,毕竟不到晚上鬼是不会出来的,他们两个也答应了,我就知道他们也对这种事感兴趣,说好我们就在星期三下课进晚餐后出发,那天正好下着蒙蒙的细雨,小郑有些推脱的说:“下!雨,我看就不去了把”。“什么不去啊,我们大爷们的,怎么溜溜捏捏的啊,说话像放屁!”我愤怒的说。接着小金也应喝到:"君子三言,快马不用鞭"。我说:“要是你真的害怕,那就不勉强你了,以后兄弟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小郑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了,我心里暗暗偷喜着。!到了后山,我们三又点起了久违的乘风烟,啊!那感觉又回来啦,我们边抽变谈变走,路上碰到了个不认识的漂亮女子,我们

三个可是有名的“**”之徒,还是小金开的头,我们就慢慢的聊上了,聊着聊着,竟忘记了时间,送姑娘回家后,此时天色已晚了,出来时天已经很黑了。 “此时校园肯定早就关门了,”小郑自言自语的说说着。我知道小郑在担心什么,其实他担心的是两件事,认真看的不看下文应该都能猜的到,小金就跑出了句话,这有什么,大不了再钻狗洞进去。“你们行,我行吗?亏你还想的出”我谩骂的说着。我说还是在外面过夜吧!

说时迟来是快,前面出现了以前从出现过的小土屋,我说今晚我们就倒在土屋旁将就过夜把!毕竟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有经验了哈。“这里的那些恐怖的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小郑此时又冒出了一句话,平常不怎么说话的小郑,这时成了个西瓜婆(福州话)。“就你话多”,我蹦了句话,为了教育教育小郑并显示下我才学的渊博,我介绍了下“三长两短”并告诫他以后别把这个成语挂在嘴边不吉利。

“三长两短”是棺材的解释词,不用说棺材每个人都知道,木头做的嘛,升官发财咯!我从一本书上知道棺盖称为是天,那棺底自然也就称为地了,左边的是日,有边的是月,似乎看上去确实有这种感

觉,这四页是长的棺木,前面的叫什么彩头来着,后面的叫彩尾,所以有四短两长之称,而棺盖要死后才盖上,所以就叫三长两短。那么“三长两短”就是死的意思了,小郑还把他挂在嘴边,想咒我们都死啊,你这没良心的。我恶狠狠的批评了他。

走近后细看小屋,小屋是被一把锁着的,(本想借宿的),门上的牌匾已经向下倾斜了75°左右,门缝上上布满了灰尘,还像很久没人住了,就连门上的门联已退成了不成样子。我们三个不在意的都靠墙做了下来,渐渐的发觉眼皮重了下来,再看看那两个,早已睡的一塌糊涂,我也安心的睡下……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寒风甩在我门的脸上,我们被寒意刺醒,张开稀松的双眼,此时模糊中那紧锁的 小屋!的门慢!慢的打开,顺着门的方向我看见一个老人倚坐在吊床上,屋内暗极了,没有灯光,还好借着路灯的余光我看到模糊的看到了被白布这一半脸的妇人。 “小孩们,快回家去睡把,不要呆在外头,外面好黑”,我糊里糊涂的应了了声“嗯!,我们马上就回去”,我正当起身要走时,似乎什么触动了下我的神经,我似乎遗忘了什么细节。我的头脑像放影视似的回放刚才的尽头,回放老人的面盘,越想越有影像,越想越像那什么,那什么……那什么……,对星期三晚上那被撞后老妇人那因变形而扭曲的脸……我吓着了,本以!为是在做梦,扭了下大腿,“啊!好疼啊”,此时我望了望小郑和小金的脸,就在这时,番茄还没有红,我们三个的脸都绿了……!

不后悔的当初

坐在荡秋千上玩。和最好的三个朋友一起聊着上一周琐碎的事情,他们是我在这所技校认识的,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四人组。。说起来也可笑,当初和淑敏认识是找她要卫生巾,而钦宝和淑贞,我已经忘了是怎么相识的。。。



“喂喂喂,你们听我说!!”我打断她们之间的谈话,“你们不是在玩QQ宝贝么?”在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刚刚从我面前走过的帅哥。。



“嗯?怎么啦?”钦宝好奇的看着我。



“你们知道吗?我的宝贝,是蓝色的帽子,蓝色的衣服,蓝色的手表!!”可想而知,这个帅哥上衣是蓝色的,淑敏马上大声的重复一遍。。。搞得那个帅哥连看都不敢看我们。。。哈哈哈哈。。。



她们三个是住校的,而我却是走读的,每天中午我都会留下来,坐在荡秋千上聊天、疯、顺便调戏下帅哥。。。



在这所学校里,我唯一的秘密就是我是一名占卜师,在家族中小有名气,家族遍临灭亡,我的占卜虽然可以算到,但是我不能阻止,母亲叫我离开家族,免遭其牵连,我便多到这所学校来了。。



当我算出这所学校鬼气太重,我便选择了住外面,有人说鬼气重不就是阴气中么,再说学校里那么多男生,阴气自然可以压下去!错!!大错特错!!鬼可以代表阴,但阴并不可以代表鬼!就像你们所说,鬼怕阳,那为什么鬼还要吸阳气一样。



我曾经几次的暗示她们,可是她们表面表现的恨害怕,但我知道,她们都不相信,这样,我只能祈求上天不要让鬼在学校作乱。。当我以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时候。。。



“思杨,我给你说。你知道…”淑贞的话还没有说完。。



‘嘭’一声巨响!



“有人跳楼了!!”



“呀~死像怎么这么难看。。。”



“咦?这不是电器班的刘悦么?”



“哎,我晚上都不敢睡觉了。”这句话一出来,有很多人笑,还有的竟说“我陪你啊”



“我最怕的事始终是发生了,这个跳楼的女生打开了学校原来的结界,回魂夜当晚少不了血流成河。。。一滴怜悯的泪水流出,这所学校原本被封印的恶灵怎么会甘心?所有的咒怨会在七天后爆发!



本来,我不想管的,可是这次如果我帮了他们,我说不定可以帮家族极点德,说不定家族就可以不灭亡呢。。向学校申请了住校,对待这里的鬼,我并不怕,自从我来到这所学校,我在坟墓旁找了房子,天天与他们相处,早就忘了什么叫害怕。。。



“思杨,学校刚刚死了人耶,大家都想出去,你怎么反而住进来?“钦宝一边吃着辣条,一边笑眯眯的开着玩笑。。。



“没什么啊。。呵呵。。”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们。。



第七天一下子就到了,看着天空的那片乌云,就是今天了,今天要死多少人呢?那个鬼会带出多少被封印的恶灵?今晚一定很有趣。只是,我可以保护她们吗?淑贞,淑敏,钦宝,我只能祝福你们了。。 “思杨,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一天这么快就到晚上了?为什么淑敏的话刺痛了我的神经?我的手真的很凉吗?是不是我怕了呢?不,不,不!!我怎么可以害怕?



“思杨?思杨?你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呵呵。”我怎么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回宿舍吧。”我带头往宿舍走去,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恶灵作祟,我睡的很沉。。



第二天,听他们说305的宿舍里面没有一个活口,而且是女生宿舍,学校正式进入了恐慌,因为里面每个人的死都很难看,法医说是被活活吓死了,可是我们为什么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一般受到惊吓第一个反映就应该是叫不是么。。



随后这个宿舍就被封了起来。一个星期内竟没有再死人,当我正感到奇怪的时候。。。。



“啊!!学校又死人了!!”这次是男生宿舍,但还是305,这次的恐慌比上次要大的多,我去现场看了几眼,每个男生眼睛都睁的很大,瞳孔完全放大,比正常人大了很多,法医说死者身上没有伤,学校知道了我的占卜能力,就叫我占卜下一个死的是谁,当初死女生的时候,学校就找到我,说什么捉鬼,我只能实话实说,我只会占卜。。。



我拿出家族的水晶魔球,“下一个也是305,校长,我想问你,到底305发生过什么事!!为什么恶灵找的全是305。。这是什么一个数?”



校长扭扭捏捏的,张张嘴,又马上闭上,随后又说“没什么啊,305又有什么的?”



“校长,你最好说出来,下一个死的人,或者下下个死的人,我可以这么告诉你,这帮恶灵会杀死这所学校里的所有的,你可不例外!校长!!”我不明白,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校长不说,我说!!”一个学校的元老人物。。。



“你!!!”校长狠狠的看着这个老人



“校长!!不说我们都要死!!说了,思杨的家族说不定会来救我们。。”老人家看着我,眼泪流下,“我们始终逃不出她的手心。在七年前,一个女生陈静,来到我们学校,这个人长的非常漂亮,校长的儿子一直都在追求她,可是她就是不答应,怎么也不和校长的儿子在一起,后来,校长的儿子恼羞成怒把陈静托到了305 寝室,强行把她。。。。然而,寝室里还有她的好姐妹,但她们没有帮她。。哎。。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后来她受不了这样的屈辱,自杀了,她在墙上用血写出一行字‘若我再回头,定血洗职校!”



“后来,第七天,校长的儿子离奇的死去,之后只要是305的人全都死了,我们请了法力很高的人把陈静的灵魂封印起来,那个高人说,学校如果再死人,陈静就会再出来,七年了。。七年了。。没想到,她还是不放过我们。。”



“今晚,我到305寝室,”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很同情那个女人。。真的很同情。。 “思杨。你今天要去,305宿舍?”淑贞拦下我,“那里不能去!!”



“没办法,我没有选择。。”是啊,我没有选择,就算为了我的家族,我没有选择。。。



“思杨,我们陪你去,至少死,也有伴啊。”淑敏看着我。。



“谢谢你们。有你们这些朋友真好。”就算今晚就要死,我也义不容辞。钦宝看着我,眼睛里有的只是坚定!



“午夜了,我们四个抱在一起,体温开始下降,我知道她来了。。淑敏怕怕的看着我。。钦宝连头都不敢抬。淑贞身体有点发抖。。



“让你们等候多时了,你们不怕死么?”一个温柔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哟,还有个占卜大师在啊,又是来抓我的?”



“你杀的人够多了,收手把!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不是么?这样又是何必呢?”我看到她那苍白而美丽的脸。。



“哈哈哈哈。。。够么?不够!!当初如果那些所谓的朋友帮我,我一定不会被那个畜生侮辱!!占卜师,你以为在面对死亡,你这些所谓的朋友还会管你么!”



“我不知道,我不需要她们管我,人类的求生欲比什么都大,我不能强求她们什么,人类本来就是自私的,这是你我都知道的,那又何必去为难她们?”我并不指望淑敏她们帮我,她们陪我来就足够了。



“哈哈哈哈。。。”她的笑变的嚣张。



“啊!!!”我的一个手臂飞了出去。血一下子冲了出来,冷汗直流,看着淑贞,淑敏,钦宝傻傻的看着我“看什么看!!快跑!!”



“我们不会跑的,思杨。。我们说了,就算是死,我们也有个伴啊。。呵呵,再说了,我们就算跑能跑的过么她可是鬼啊。。”钦宝微笑的看着我,眼睛里是绝望。。无助。。



“少在那假惺惺!!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四个厮杀,最后的那个人,我不杀她,而且放她出学校!”



“陈静,我敢说,当初你那些朋友心里绝对不比你好受。”我吞了吞口水,把疼痛的感觉强压下去,“停下来,只要你用下来,一切都好说!!”



“混蛋!!”陈静仰头怒吼。



“啊!!”淑贞已经没有了呼吸。。



“你们两个还不跑?不怕我杀了你们么?跑啊,跑了,我就不会杀你们了!!”陈静的脸变的狰狞,我知道,她想告诉我朋友这个词是用来背叛的。



“你说跑,我就跑,那不是很没面子!!”钦宝回吼她只是。。。“啊!!噗”钦宝没有了原来的活力,静静的躺在地上。



“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放了淑敏!!”我们四个当中淑敏最小。让她活着,总比全死了好“求你,杀了我吧!!”



陈静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我,她是在思考么?我偷偷把体内的灵力合在一起,猛的向陈静发去,倒在地上的那一刹那,我知道,我保住了淑敏,陈静永远的消失了。。。耳边好像是淑敏的哭声。。。。 朋友就要一生的,而我做到了,你们是我这一生的朋友,虽然此生,我过的那么短暂。。我的生命停在那年秋天,我随着叶子的枯萎而逝世。。。

中国僵尸大战日本鬼

记得我家乡曾有一条村子的别名叫鬼村,而这个别名是根据一个故事而起的。话说在清朝的咸丰年间,由于当时那里发生了一场大瘟疫,死了很多人,所以那里的怨气很重,所有的生物(包括人类)在那里都没法活的长命,很多小孩在没有出世前就夭折了,而且还出现了许多鬼怪之事。一直到清朝末年的光绪年间,那里来了一个清官,而那个清官为民请命,敢作敢为,令到当地的居民都对他十分敬佩。虽然他后来英年早逝,但自他死后不久,那里的所有瘟疫和以前的一切鬼怪之事都全然消失,当地的居民都认为是那清官在保佑他们,于是,他们凑钱给这位清官立了一座庙来贡俸他,叫清官庙。后来,日本鬼子进村,对当地居民进行大屠杀,而却在那天晚上,那支日本军队不知给什么人全杀了,连他们最凶狠、最恶毒、最好功夫的头目吉村小次郎也给人一刀斩下头骷,后来人们发现,在他的嘴里含着一颗珍珠,而这颗珍珠却是当年那位清官的家传之宝。

后来,那里晚上经常发出很多鬼叫的声音,当地的居民都认为是吉村小次郎的怨魂不散,于是他们把他的头骷和身体放到了清官庙之中,不过说来也怪,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鬼叫声了。因为这个村子以前有太多的鬼怪之事发生,所以周围几个村的人都给这条村起了一个别名叫鬼村,后来那里也成为了旅游景点之一了。
虽然那里是我家乡的一部分,但因为我是在广州出生的,而这么久我也没有回去过,只是从老人家那里听说了一些故事,所以我对那里也充满了好奇,很想找个机会回去看一看。然而,这个机会终于来临了。有一年的夏天,我随旅游团来到了这个村子,导游向我们介绍了一切,带我们到处参观,当然,我们也到了那座清官庙里参观。果然,当年的吉村小次郎的尸首还在那里,旁边还有小次郎的一把日本刀,不知为何,他的尸体好像完全没有腐化的迹象。导游说,在吉村小次郎的口中有一颗珍珠,而这珍珠是当年那位清官的家传之宝,所以价值连城,因为当地居民深信珍珠是用来镇压住吉村小次郎的怨魂的,如果拿出来,吉村小次郎将会复活,所以他们对此很小心,从来不让别人靠近小次郎的尸体。可惜,最后,小次郎还是复活了————就在当晚半夜,我突然给村民的呐喊声吵醒了,村民说,清官庙火烛了,而且有人见到吉村小次郎的尸体从火场里走了出来………吉村小次郎的复活令到当地居民大为震惊,听当地的居民说,当年的吉村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中国妇女,杀害中国同胞,抢盗中国财物之事数不胜数,正是吉村被杀死的当日,他曾对当地的居民进行活埋,*杀刚分娩的妇女,摔死刚出生的婴儿,活生生地扭断老大伯的脖子,对中国人进行细菌测试……,其手段之恶毒,令人发指。 也许他的滔天暴行使到人神共怒,同时也深深触怒了当地人所敬拜的清官,据说那清官是林则徐的后人,叫林天光。就在当晚,吉村及其部下一下子都全军覆没,被杀于无形之中,而这次吉村小次郎的复活,是否预兆着历史性的灾难即将降临了?当地的居民没有一个不对此事感到恐惧的,当年曾可以镇压吉村的清官庙现在也化为乌尽,居民一下子处在惶恐不可终日的日子里。当晚,当地的居民请来了几个僧侣,打算为吉村做一场法事,以超渡吉村的亡魂。但当地的居民想错了,吉村的怨气又岂非是一场法事可以解决的。就在当地人给吉村做法事的当晚,当法事做到一半的时候,狂风大作,一瞬间,一切的灯火全灭了,四周乌灯黑火,漆黑一片,透着少少月光,我们隐约看见前面有一个左手提着人头,右手提着日本刀的丧尸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只见那丧尸的左手一扔,头骷不偏不歪地落在它的颈上,它用手拧了拧头。它正是昨晚从火场走出来的吉村小次郎,它一身日军装饰,面似紫色,露出锋利的獠牙,目露凶光,面目可憎而又面目狰狞地向这边一步一步地逼近。这时,居民为当时的情景所吓呆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八格,你们这些中国猪,阻碍我们实驰大东亚共荣的理想,今日,就要你们身首异处,受死吧,中国猪。”那具日本丧尸脸目歪恶地对着我们狂吼,说完,它举起那把曾染有千千万万中国同胞鲜血的日本军刀向这边辟来,一下子,居民们就像炸了窝的蚂蚁一样,一边惨叫着一边逃窜,有不少人来不及躲避,成了那丧尸的刀下亡魂,而那丧尸也不遗余力地追着居民猛辟。惨叫声,吼叫声,哭泣声,男声,女声,小孩声,老人声……….,一下子,那里好像成了人间地狱似的,一幕幕悲惨的、惨绝人寰的景像正在这里开演了。这时,四周又一次的狂风大作,这一次比刚才更厉害了,吹得地动山摇,吹得人无法睁眼,而这时,丧尸也停止了暴行,对着刮风的地方咬牙切齿地怒视着,过一半晌,前面出现了一具身穿清朝服装的僵尸,也露出吓人的獠牙,面无血色,正怒视着丧尸,一步一步地向丧尸这边跳过来。
突然丧尸发出一声吓人的怪吼,对着僵尸张牙舞爪地吼道:“八格,八格,你来地正好,我被你的珍珠压了几十年,几十年来我都不得动弹,今天我终于自由了,以前的恩恩怨怨,今天我就一次过和你算清楚。”说完,丧尸双手举着尖刀向着僵尸狂辟下 ………一场僵尸与丧尸之间的大战开始了,在丧尸的眼中,对僵尸充满了一种强烈的仇恨感,它对着僵尸,咬牙切齿,招招狠毒,心狠手辣,好像恨不得一下子把僵尸吃到肚子里去似的。而僵尸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它见招拆招,跳上跳下,一会跳到左边,而一会又跳到了右边,不时还对着丧尸狠狠地咬下去…….。僵尸的到来,令到 男姨由木用竦?到了喘息的机会,纷纷找地方躲了起来,一声不吭、大气也不敢喘地看着这场僵尸大战。它们似乎拉成了均势,势均力敌,大家也没有得到另外一方的便宜,突然,有一个小女孩哭着走出来喊着要找妈妈。这情形,给丧尸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丧尸突然一回头,一手捉住小女孩子,把她高高地举了起来,这时,小女孩被吓着了,哭得更厉害了,“哈哈哈”丧尸怪笑起来了,“林天光,八格,你生前不是很爱你的村民的吗,很痛惜他们的吗,来啊,来救她啊,来啊,中国猪,哇哈哈。” 那一边,僵尸眼憎憎地看着丧尸举起那个小女孩,它好像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它害怕丧尸会杀了那女孩,从它的眼神中露出对丧尸的痛恨和无奈,它只好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从来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绝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手软,丧尸的恶毒性格暴发了,只见它毫不犹豫地把女孩狠狠地抛上了半空,然后举起手中血淋淋的日本军刀,手起刀落、斩瓜切菜似的一下子把女孩斩开了十几块。顿时,女孩的鲜血喷向了四周,自此,女孩没有再喊一声了。僵尸目睹了这一切,它发怒了,它对着长空发出撕心裂肺的长吼,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它更爱这里的村民了,然后它用世界上最仇恨的目光怒视着丧尸…….,然后它用掩耳不及盗铃之势向丧尸发出了猛烈地进攻,丧尸被僵尸突然其来的攻势吓住了,一时没法招架,重重地被僵尸摔出了五丈之外。正巧,丧尸被打落在两个居民的附近,那两个居民给丧尸吓坏了,大喊大叫地匆忙逃跑,丧尸又想故技重施了,它又想捉住那两个居民,但这次僵尸又岂肯让它得惩,飞快地跳了过去,想借此阻挡丧尸杀人,但它想错了,生性狡猾的丧尸忽然一回头,拿着军刀顺势向僵尸斩去,也许僵尸根本没有料到它居然会使出如此恶毒的招数,一时躲避不及,被丧尸当场斩下头骷。俗话说,蛇无头而不行,可能僵尸也会如此吧,失去了头骷的僵尸好像功力全废一样似的,顿时混身无力地倒在地上,“哈哈哈”丧尸狂笑道“林天光,你这只中国猪,这一次轮到我斩下你的头骷了,哇哈哈……..”丧尸对天发出令人讨厌的笑声,其笑声之恐怖,令人作呕也令人发指。
丧尸对天狂笑完后,又再一次举起它那把血淋淋的军刀,想继续辟斩僵尸的身体,这时,所有的村民都忍不住了,纷纷举起火把和锄头等工具冲了上去,想营救他们敬爱的僵尸,不,应该是敬爱的林清官的尸体才对。
村民纷纷拿着工具冲了上去,一下子把丧尸围住了,“八格,你们这些中国猪,不想死的就给我滚远点。”丧尸狂吼道,虽然丧尸怪吼怪叫,但当时村民的心中都十分清楚,这一时刻如果退缩的话,不久肯定会成为丧尸的刀下冤魂,更何况,那是他们心目中所敬拜的林清官尸体,而且僵尸也是为了他们而受害的。他们并没有退缩,拿着工具怒视着丧尸,与丧尸对峙起来……。或许是众愤难平,或许是村民的团结令到丧尸开始感到恐惧,也或许是之前僵尸与它对战时,它也身受重伤……..,丧尸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相反,它凶视了村民一会后,就一下子逃跑掉了。临走之前,它恶狠狠地抛下了一名话:“八格,你们这些愚蠢的中国猪,早晚有一天,我们大日本皇军一定会把你们统统杀掉的……。”丧尸令人作呕、令人憎恨的声音在夜空中萦回不已,久久不肯散去。 第二天,村长命人赶快请附近最有名的道士为僵尸连结尸体,道士面对着僵尸的尸首,叹惜地说:“当年林清官为了民族,为了人民,敢于与洋人作对,为了百姓,不与*官同流合污,勇于做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为了国家的前途和命运,勇于上书,渴望康有为的变法成功,他生平最痛恨卖国求荣之辈,痛斥侵华的洋鬼子,为了当时的大清朝,他甘愿抛头颅,洒热血,他生前最希望能参加清朝的军队,能与洋人对战沙场,为国家出一分绵力,但他非但没能达成他的毕生愿望,还遭到当年的慈禧太后的逼害,令他含恨而终,英年早逝,可怜壮志未酬身先死,死后非但没有像那些贪官那样风光大葬,而且现在还要落得身首异处的可怜下场……..”说着说着,道士和周围的人都哭泣起来,哭了一会,道士继续说:“僵尸,集天地之怨气所生,在人世间以怨为念,以血为食,而林清官当年正是为了未能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未能看到国家繁荣富强,看到国家痛击洋人,而怀着一口怨气含恨而终。他死后虽化为僵尸,但却没有害过这里一个人,可见它品格之高尚,没人能及,而我们今次要解救林清官,就必须集齐一百斤的鲜血,为他续身。僵尸和丧尸不同,僵尸复活后必须再经过三天调养,它的功力才会得到完全恢复,而这三天不能有任何事情*扰到它,希望它能吉人天相,不,应该是吉尸天相。

当日,村长便命令当地的居民按照道士所说的去做,并将僵尸放到一间密室里保管,吩咐所有人不得去*扰僵尸,以免阻碍僵尸的复原进程,但是,就在当晚,一件令人痛恨的事情发生了……..僵尸虽然得到复活,但它的元气远远还没有得到恢复,必须还要再调养三天,连续晒三晚的月光才得而恢复功力,刚复活的僵尸身体犹如初出生的婴儿一样脆弱,不能经受任何的打击,任何对它不利的情况都会令僵尸的复原进程受到阻碍,所以村长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僵尸,而且安放僵尸的密室也只有道长和村长知道。
当地的村民估计丧尸会趁僵尸元气大伤的时候再对僵尸发动袭击,于是村长命令全村的村民全天候守着村子,而道士们就在村口起坛作法,以截击丧尸的进攻,而另外一些村民则在道士法坛附近的一间草房里安放了大量火药,以便道士们对付不了丧尸时,就引诱丧尸进入草房,然后点燃火药,以使丧尸死无全尸。
到了傍晚,一切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可以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现在只欠的是丧尸的到来。没错,丧尸真的没有放过这个极好的袭击机会,不过村民千算万算也算漏了一样东西,来的不只是吉村小次郎一只丧尸,还有吉村当年的一些部下,它们也化成丧尸张牙舞爪地走来了。就在当晚子时,即12点钟的时候,一阵狂风过后,吉村带着它的部下面目狰狞地赶来了,“中国猪,我们又见面了,如果你们今晚肯把僵尸交出来,我今晚也许会大发慈悲,先放过你们这些愚蠢的猪,哇哈哈…….”丧尸指着村民狂笑了起来,“哼,不过如果你们灵顽不明的话,我唯有大开杀戒了。”“哼,妖孽,休得猖狂,你生前侵我国家,杀我国民,死后还不知悔改,沦落到要做丧尸还要追杀我们的村民,你这种人,生于世上是世界的耻辱,死下黄泉就算受千刀万刮,也难恕去你的罪状,今天本道士就要替天行道,要你死无全尸。”听到道士的这一番话,令到丧尸恼羞成怒,它对天怪吼一声,说道:“哼,八格,这些都只是你们自己无能,是你们害了自己,与我们何干,我们实驰大东亚共荣的理想,而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中国猪,阻碍我们实驰我们伟大的理想,都是你们,谁叫你们生于中国,而不是生于我们日本呢,今天,死无全尸的是你们。”说完,丧尸们举起军刀向着道士和村民扑了过去。 那一边,道士们也不示弱,说了一句“一派胡言”。然后烧了道符,对着丧尸们念起了真经…….,但是,道士们的做法似乎对丧尸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丧尸们依然扑向村民和道士,与所有的人撕杀起来,一下子,不少村民都沦为丧尸的刀下亡魂,那里,再次展现了惨尽人寰的人间地狱情景,腥风血雨,令人不禁心寒,道士们无奈,只好拿起七星剑与丧尸对战了起来了,一瞬间,那里成为了人尸对战的战场,双方杀得天昏地暗,鬼哭神怒,但丧尸乃是邪灵附体的,它们越战越狠,道士们开始不是丧尸的对手了,于是,道士们准备退到草房里,以引诱丧尸。谁知,天有不测之风云,这时,有个负责点燃火药的村民,由于心情太过紧张,无意之间点燃了火药。顿时,草房一带变成了一遍火海,道士们也死伤了不少,而丧尸们更是凶狠地追杀着所有的村民,村民开始招架不下,情况对于村民越来越不利了……。
就在这个千均一发的时刻,在密室里的僵尸突然出现了,它从半空中飞扑过来,一下子打倒了两只丧尸。“啊,你还没有完全复完的。”道士大喊道,可僵尸没有理会这么多了,它很清楚知道,如果这时候它再不出现,这里的村民就会有灭族之灾了。眼见僵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与丧尸们对杀了起来,僵尸狠狠地,不留情面地打倒了一只只丧尸,一切情况都好像有好转的迹象了,僵尸越战越勇,势不可挡,它愤怒了,它发狠了,它决不可以见到有外国的洋人欺凌我们国家的人,不可以,决不可以,见它打倒一只只的丧尸,势如破竹,虽然它自己也身受百刀,但它毫不顾忌,它本身也很清楚,经过这一场战役后,它可能永远的灭亡了,永远的在人世间消失了,但它好像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似的,在它的心目中,它只想多杀几个这样貌似疯狗的日本丧尸。
但始终僵尸是刚复元不久,更何况它是孤军奋战,而对方却是一支日本丧尸军团,虽然僵尸力大无穷,势不可挡,当它把所有的丧尸战士都消灭了之后,它始终还是敌不过吉村小次郎的最后一刀,吉村小次郎的最后一刀狠狠地、不偏不正地刺中了僵尸的心脏,心脏对于僵尸来说是命脉的所在,心脏的破碎会令到僵尸从此消失人间。中刀的僵尸混身无力,怒视着吉村慢慢地倒在地上了。“哈,哈哈,哇哈哈,我终于赢了,我终于赢了你了,林天官,中国猪,八格,我们大日本帝国永垂不朽,大日本皇军万岁,哈哈哈。”丧尸狠笑道,笑声令到所有的村民都悲痛万分,心如刀割。丧尸笑了一会,拖着日本军刀慢慢地走向村民,“中国猪,你们的清官死了,你们也准备受死吧。”丧尸举起军刀准备向村民辟去。就在这个最关健的时刻,躺在地上垂死的僵尸突然用尽它平生的最后一点力气,扑向丧尸,抱着丧尸一起冲向了已经起火的草房。随着草房爆炸的一声巨响,僵尸和丧尸当即一起同归于尽,在这个尘世间灰飞烟灭了……。了不起,中国僵尸,在战斗的最后一刻,你终于胜利了,终于用你自己最大的努力化解了人世间的一场灾难,你终于打败了日本丧尸,你终于维护了中国全民族的尊严,而且你的赢是多么的漂亮,多么的壮烈,多么的光荣啊,你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因为为你而感到自豪的,好样的,中国僵尸,我们向你致敬。 看着草房的暴炸,看着僵尸与丧尸的同归于尽,村民没有一个不抱头痛哭,痛心疾首的,可怜一代清官林天光,生前为了国家和人民,流尽了人生的一点热血,死后仍然为了百姓,为了民族尊严,不惜与敌人同归于尽,你的丰功伟绩,后人一定会记住的,你放心吧,新中国的人民是永远不会再受敌人的欺凌了,你安心地去吧!看着这一切,村民都含着泪,情不自禁地高唱起《义勇军进行曲》和《做个勇敢的中国人》。林清官,你的毕生事绩将永垂不朽,流芳百世,你安息吧!我们一边高唱,一边慢慢地望向半空,今晚的明月特别明亮,在月亮的另一边,我们似乎看到了林清官的面容,他含笑着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在我们的眼中慢慢地消失了,他终于安心的去了,他终于安息了……..现在每逢有人要求我给他讲僵尸的故事时,我都会对他说这个故事,我很希望,我真的很希望他们能记住历史,记住耻辱,家不可以破,国不可以亡,民族的尊严更不可以辱,士可杀,不可辱,中华民族决不可以受外敌欺凌,中华民族万岁,中华民族永垂不朽

怨灵

引子

  浓烟在室内翻滚,在挤碎玻璃后吐出火舌,舔向淫雨霏霏的夜空。惊叫声在四周响起,嘈杂的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聚集在狭窄的街道上。尽管火焰在六楼,大街上的人依然能感受到它的热度。人人都相信,起火的公寓里不会有活着的人了。

  两辆救火车终于尖啸着奔来,人群闪开,水龙很快腾空而起,射向灼热的火窟。

  她知道,这没有用了。早就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死了。火焰是从最贴近他们的地方燃起的。

  她仿佛又看到了火焰中的景象。那双燃烧的手穿破火舌,固执地寻找着她。那尖锐的声音在呼唤着她的名字。或许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感受到了彻骨的恐惧。

  她紧紧抓着身旁少年的胳膊,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觉着他不平稳的呼吸。

  “哥哥,”她轻声问,“你说,妈妈和爸爸死前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她小小的脸庞一明一暗。她的眼睛映着橙红的火光,折射出一层悲哀的泫光。

  “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爸爸妈妈都希望我们死掉?”

  “我们没做错什么。别哭。”少年紧紧抱住她的纤瘦的肩膀,拭去她眼角的泪。“爸爸妈妈认为我们做错了,但总会有人理解我们的。我们将来会有朋友,我们的朋友们会对我们好,我们不怕什么。”

  “是啊,我们不怕什么。”她低声重复他的话。“因为我们无所不能。”

  第一章 噩梦的开端

  上午,8:30.“你小子也太过分了,半夜拉我们去搞那么恐怖的东西。”

  “我有什么办法,说了没有十个人登陆游戏无法启动。”朱昔握着一杯冰水,一边感受着水杯的凉意,一边通过电话跟朋友闲聊。“谁叫我们熟,我不拉你们拉谁。”

  “怎么好事想不到我们头上?”

  “你老兄还有完没完。这样吧,中午咱们一起吃饭,我请客。”朱昔嘿嘿地笑着,把目光投向那一窗耀目的阳光。

  “全请?”

  “屁,请你们两个就不错了!”他大声笑骂。窗外的阳光让他感到有些眩晕。在网上玩了那个游戏之后,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似乎得了感冒,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他完全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都是因为那个游戏,在游戏的最后一刻他产生了可怕的幻觉。

  没错,那是幻觉。绝对是幻觉。多少年来,他一直试图忘记那一瞬间,但它却固执地仍存在于心底。

  那个女孩躺在月光下。乌黑的长发在绿草上铺开,雪白的胳膊,雪白的连身裙,分不清那里是裙子,那里是躯体。

  他始终不敢去看她的脸,那张美丽无瑕的脸。

  他忘不了当时她投向他的目光,虽然他没有勇气看她的脸,但他确实感觉到了。那种冷冰冰的目光。并不是怨恨,也不是痛苦,而是一种逆来顺受的驯服。在那洁白的银光下,这少女似乎已经超越了人类。

  我怎么会想到要去参加那个游戏的?太蠢了。什么降灵会,全是狗屁。

  天气热得让人烦躁,他紧握着听筒的右手渐渐分泌出汗水,变得粘乎乎的。

  朱昔狠狠地瞪了身后的电脑一眼。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打开电脑了。他强迫自己相信,那个游戏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自己心里有问题,才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反应。但是没有用,他下意识还是不想去碰电脑。

  “哥哥?”妹妹朱丽踮着脚从架子上拿下她最喜欢的桔色杯子,凑到饮水机这边来,“爸爸还没有打电话来吗?”

  “还没……不是跟你说话。行了,有话呆会儿见面再说。”朱昔挂上电话,用手腕碰了妹妹一下,“别用这个杯子。这杯子坏了,漏水。”

  “乱说。”朱丽瞪了他一眼。他们兄妹俩个相差10岁。朱昔对所有事情都没有任何爱心可言,只有朱丽例外,他对她的宠爱过了火,简直有点兄代父职的意思。以至于朱丽在学校作文里谈到最爱的人时,说的既不是父亲也不是母亲,而是哥哥。

  “你忘了昨天用这杯子冲红茶的时候了?茶水在杯子下面漫了一片。”

  “哦?”朱丽好像是想起来了,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时候她杯子里清澈的开水已经灌满半杯。她小心地摸摸杯子底,发现还是干干的。“嘿,杯子又好了!”朱丽得意洋洋地抬起手来给朱昔看,“看看,杯子还是好的。”

  “好好,既然是好的,那就好好喝水吧。”朱昔把红茶包放进妹妹的杯子里。眼看着干燥的纸包在水中浸透,溢出一丝丝鲜红的线条,在杯子里缠绕着。

  “哥哥,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

  “我不想去,不太舒服……”他说着,忽然感到一阵陌生的气味传进了他的鼻子。

  这是什么味道?跟红茶的香味混在一起,酸溜溜的……是柠檬吗?

  “身体不舒服,到海上玩玩就好了啊!”朱丽以为朱昔皱眉头是因为厌恶跟她一起去,不由得有点慌张,“前几天去游乐场的时候还好好的嘛。哥哥,你不去就不好玩了!”

  朱昔完全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红茶和柠檬香味混合在一起,在他头脑中似乎激醒了什么,一层很模糊的,像雾一样的画面。不论他怎么努力去探索,还是看不分明。

  红色……水……女性……香气……这到底是什么?

  “哥哥!”朱丽已经不耐烦了,“去啦,跟我们一起去吧!坐豪华大船渡海旅游!你要不去,我们就起码好几天见不着面了。”

  “不行,这次真的不行。”朱昔笑了笑。他并非不想到海上旅游,只是海上旅游必须要跟爸爸还有妹妹在一起。相比之下,还是跟狐朋狗友聚一聚更能吸引他。“你跟爸爸好好玩玩吧,难得他有时间。你不是也很想爸爸吗?还专门擦了香水。”

  “香水?哪有?”朱丽一愣,还想再说什么,电话铃却提前一步响了。

  “看,来电话了。”朱昔走过去提起电话,应对了两声,随手就挂上。“他在楼下等你了,来,走吧。”

  “好吧。”朱丽有点不情愿似的,把一口还没碰的茶杯放到茶几上,转身跟提着行李箱的朱昔一起走出门去。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铺开一层金黄。虽然关着窗户,但蝉鸣还是隐隐约约传了进来。一群小孩子从窗下跑过,留下一串尖细的笑声。

  暑假,又是暑假。

  欧阳操对于那个小镇的回忆大部分都模糊了,只有那个夏天还清晰地留在他脑海里。碧蓝的晴空,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空气中飘散着家家户户不同的爆锅气味。从东面窗口刮进来的风吹到脸上,隐约闻得到海的味道。

  那个暑假,仿佛诠释了“幸福”这个词的全部含义。后来的日子里,在他感觉到幸福和愉快时,总是不自觉地想起那段日子。

  那段在黄金般的阳光下,尽情嬉戏的日子。完美的快乐,最后……却坠上了一个黑暗的结尾。

  她惨白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她紧皱的眉头,她哀伤的表情,她的一切都是美的化身。她根本不是一个人,她从生下来开始,就跟人类截然不同。

  黑色的屏幕底色上,鲜红的字体一个又一个缓慢地冒出来:“沉睡在你们记忆中的人已经归来,在她曾经归来的时刻又一次回到你们身边……”

  曾经归来的时刻?

  欧阳操抬起头,看看挂在墙上的日历。七月二十九日。

  七月二十九日。三天前,是七月二十六日。四年前的那天,她回到那个小镇。四年后的那天,她的模样在一场荒谬的降灵游戏之后,又一次无比清晰的出现在欧阳操脑海中。

  这个做游戏的人简直无聊透顶,就知道玩弄这些虚无飘渺的文字把戏,这些台词纯粹是胡说八道,只是为了要激发玩游戏的人的想像力,让他们自己吓倒自己。

  欧阳操不愿再想下去了。发生在那个小镇的一切不应该再被回忆起来,它应该沉睡下去,永远沉睡在心底。

  她已经死了。尽管别人都说她失踪了,可我知道,她死了。

  可是……如果是她的哥哥呢?她哥哥还活着,如果这个游戏是他做的,如果他是在向我们暗示什么……

  不可能!他妈的绝对不可能!

  欧阳操的拳头狠狠砸在褐色的写字台上。桌面一阵震动,咖啡杯里的咖啡剧烈摇摆了一下,又渐渐恢复平静。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

  稍微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他重新唤醒电脑,打开了他的邮箱。

  “阿琴,你真的不能再熬夜玩游戏了,你看你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

  “妈妈,我不是玩游戏玩的。”司空琴疲惫地抬起头来。房中开着空调,但她还是觉得太热了。

  一种莫名的燥热。

  “那你是怎么搞的?”妈妈放下一杯橘子水,带点训斥口吻地说。“昨天又熬到三点才睡觉吧?我听到你在房间里放音乐了。不能因为放假就这么放纵,生活得有点规律。”

  “我是吓得睡不着。”司空琴小声嘟囔了一句。她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被人询问来询问去,但同样也不愿意沉默。

  “吓的?你怕什么?”妈妈正在朝厨房走去,回身望了她一眼。“对了,今天早上你还没起来的时候,你同学来电话找你。说想让你把昨天‘降灵会’的网址寄给她们。”说到这里,妈妈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喂,阿琴,你不是加入什么邪教了吧?”

  “才没有。”司空琴趴在桌子上笑出声来,“不过是上网玩了个鬼游戏,吓坏人了。”

  “现在网上的人真无聊。”母亲一听是网上的事情,立刻失去了兴趣。虽然自命是个开明而且现代的人,但她对于网络这种现代的东西还是有些本能的排斥。在她看来,网上全都是一些跟司空琴同样大小,是非不明只知道追偶像的小孩。

  “是挺无聊的。”司空琴望着母亲消失在厨房门后。她趴在桌子上伸长手臂,抓过手机,拨了她朋友的电话。

  在她的脸颊接触到电话的那一瞬间,她仿佛闻到了一股气息。酸酸的,甜甜的,清爽的香味。

  是柠檬。

  电话铃声在回荡。空阔的房间里,一线耀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在暗色的地板上,细细的一线。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一盘膨化食品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翻了,一部分食物散落在地毯上,一部分还留在咖啡色的茶几上。透明的玻璃杯倒在食品盘旁边,从杯子里流出的果汁沿着茶几表面蔓延,濡湿了那些还留在茶几上的膨化食品。

  一双雪白的赤足就站在这一片狼藉的茶几旁,一动不动。昏暗中,这双脚白得仿佛在发光。空气中,淡淡的柠檬香气在弥漫,没有人闻得到。

  电话铃一遍又一遍,声嘶力竭地叫喊。没有人去接电话,无限重复的铃声只是在少女的唇边激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第二章 回忆中绝美的笑容

  “不是你们两个一块来吗?扬河那个笨蛋跑到哪儿去了?”朱昔发挥出他最大的音量,对着坐在他身旁的林灵大声嚷嚷。

  “我怎么知道?”林灵茫然抬头,“你又没说让我叫他。可能他突然不想来了,谁知道。”

  “混账,他让我请客的,现在又说不来?”朱昔抓住林灵后脑的头发,把他的耳机从耳朵里扯出来,“你什么时候能不听这个该死的英语?”

  “明天补习班得考试。今天是听说你要请客,我才愿意出来。”林灵抢回耳机,又要往耳朵里塞。“明年就要考大学,你们就没想过前途还是怎么着,还跑到这种吵吵闹闹的地方来。”

  “你是我妈啊?”朱昔一把夺过他的耳机和随身听,随手一卷,塞进林灵随身带来的包里。“说真的,扬河今天早上还在电话里说有话跟我说。他到底来不来?”

  “你脾气怎么这么急?”林灵无可奈何地放弃了继续用功的打算。“他家离这里远,大约还在路上。你可以打电话嘛。”

  “倒也是,你的手机呢?”

  “去,怎么不用你自己的?”林灵一个高跳开,却忘了自己穿着旱冰鞋,险些滑了一跤。

  “我的手机欠费了。”朱昔伸手抓住他上衣口袋,把手机从里面抽出来。“借用一下,又不会死。”

  “你是土匪啊!”

  “你才知道?”朱昔一笑,翻开手机,拨了扬河的号码。

  司空琴的房间并不大,但布置得非常有条理。浅色的木头地板,四周墙壁贴满各式各样的偶像和卡通宣传画。一排排浅色书架延墙摆开,组合音响摆在书架和书架中间的拐角处。

  司空琴用来学习的白色方桌就放在房间正中央,那盏漂亮的红色吊灯下面。音乐从她身后传来,脚下的卡通猫型垫子舒适地托着她的赤足。满桌的作业本和教科书摊开来,但三个女孩子却完全沉浸在聊天中,忘了她们聚集到这里来的初衷。

  “真的,不骗你们,4班那个女孩子真的会占卜!”温锦兰大声说,每当她发现别人不信她的话时,声音总是不由自主地提高。“丁香让她占卜过,真的很准啊!”

  “不信不信,我才不相信你呢!你每次都吹。”夏惠放声大笑。她跟温锦兰从小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对于温锦兰的个性早就摸透了。“你的话太不可靠,我从来都是拦腰一刀,信一半。”

  “贴地一刀,”司空琴脸上故作严肃,“就信一成。”

  “不信的是傻瓜!”温锦兰跳起来了,粗粗的麻花辫在身后摇晃。“打电话找丁香问问!她真的找4班那个女孩子算过命。”

  “你明知道她不在家,手机也没开机,怎么找啊?”看温锦兰的样子好像真的要急了,夏惠打算息事宁人了。“好啦好啦,下回见到丁香,我一定问问。”

  “这还多少比较像人话。”温锦兰重新坐下。“其实阿琴最应该信的。你不是认识一个通灵的女孩子吗?说道这个,我还一直想问呢,你们现在还有联络吗?”

  “通灵?谁啊?”司空琴一时茫然,“我认识吗?”

  “你看,又扯开了。”夏惠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都说过了,权当我们相信好了。”

  “这次可是说真的。我第一次到阿琴家的时候,听她妈妈说的。”温锦兰横了夏惠一眼,“听说通灵的人如果算命,准确率要高得多。我很想认识她。你再仔细想想,肯定想得起来的。”

  司空琴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什么,一个朦胧的感觉。她固执地把它驱开了,竭力不去想它。

  “我不认识什么算命的女孩。”

  “想想,想想。你好久好久以前认识的。”温锦兰没注意司空琴脸上的变化,继续启发她,“你妈妈说,你当年跟她很好。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叫什么菲还是什么芬的……”

  菲……飞……绯!

  果然是说她!司空琴一下子僵住了。

  绯,红色。红色的天空,黄昏时发红的天空。她沿着碎石小路缓缓走来,夜风吹起她的长发。缕缕飞舞的发丝中,依稀可见她的嘴唇在微笑。

  不欢迎我吗?

  她在夜风中轻声说话,她的声音如水波般轻柔,在夜的空间里荡漾开来。

  我终于回来了,重新回到你们身边了。

  不,不对,你不应该回来!滚开,远远滚开!永远都别回来!

  司空琴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能看见那白色的影子,在她头脑中无限放大,放大,终于像一片浓雾一样,大得失去了边际,也失去了形状。

  空调的冷风从她背后吹过,冰凉的橘子水泼洒在她的脚上。她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了,身后的椅子倒了,马克杯在地板上。

  司空琴茫然地抬起脚,看了看。桔黄色的液体顺着她的脚心滴落,落在地板上,“嗒”的一声轻响。

  “你怎么了?”夏惠小声地吐出一句话,“不舒服吗?”

  “不,没有什么。”司空琴勉强笑了笑。她抽出面纸,擦了擦脚,拾起马克杯,又开始擦地板。“幸好杯子里剩的不多了。”

  温锦兰和夏惠都没有说话。司空琴也希望她们不要说话。她需要一段时间的安静,来让自己的情绪恢复。

  她不可能回来的……再说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什么都没有做错。任何人在那种情形下都只能那么做,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

  司空琴站起身来,扔掉了手里已经湿透的纸团。

  七月二十九日,上午11:13.那辆车冲过来时,周围的情景就改变了,变得像一场梦,变得像电影里的场景。

  朱昔不明白这时候他怎么会想到看表,但他确实看了。十一点十三分,他将永远记得这个时间。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这条商店街的必经之路。这条路朱昔不知道已经走过了多少遍,但此时此刻,这熟悉的街道在朱昔眼里却变得无比陌生。

  扬河就躺在马路正中。像睡着了一样,舒适地侧卧着。血濡湿了他的白衬衫。

  朱昔只能看到他的后背,看不到他受伤的地方,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很庆幸是这样,他不敢去想象扬河此刻的脸。

  四周的车辆都停下来了。人群在喧嚣,各式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一片沸腾的音浪。隐隐约约地,他听到出租车司机在大声吼叫:“不是我的错,这孩子突然冲出来,我根本来不及躲……”

  燥热,污浊的空气在炽热的阳光下蒸腾而起。血腥和汽车废气的味道无声地蔓延,朱昔只觉得自己的后脑一阵阵的发紧。

  他为什么要横穿马路?就算他刚才看到了我,也不该这样。天桥距离他倒地的地方才不过十来米。他到底在想什么?是什么迫使他必须跑过马路?

  出租车旁,白衣少女悄然伫立。热得令人烦躁的街道上,只有她是冰冷的。周围是一张张惊异的面孔,只有她是平静的。死者的血渐渐向她脚下蔓延,她没有去看这失去生命的尸体,只是抬头望着蓝天。

  她乌黑的眼睛倒影出蓝天的光彩,日光的精华在她眼底跳动。

  朱昔看到她的一刹那,她的双目轻轻阖起。刹那间,她整个身躯开始在灼热的日光下融化,像一片轻盈的冰做的羽毛。一切都发生的太迅速,朱昔朦胧地感受到她绝世的风华,却来不及看清楚她脸庞的模样。

  摄氏三十度的大街上,朱昔整个人仿佛陷入冰窖。从灵魂到肢体,都已被那一瞬间的影像冻住。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她,只是幻觉!只是一瞬间的错觉!不论是什么,不可能是她!

  他想要移动,但力不从心。望着少女消失的地方,他的腿已经完全麻木。

  我回来了。我童年的朋友们,请欢迎我吧。我终于回来了。
第三章 来自过去梦魇的警告

  司空琴站在电视机前,耳旁隐隐传来她本来以为早已从记忆中淡出的声音。那来自童年的,埋葬在记忆深处的苍老声音。

  阳光在塑合金的窗户外渐渐淡化,黑夜无声无息地把一切包裹起来。一时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那霉烂的地下室,她以为自己回到了那破旧而阴郁的小镇。

  木制的门,阴暗的楼梯,灰绿色的灯光。光亮从小窗子里一点点退去,剩下的只有黑暗和一片寂静。

  童年时的司空琴抚摸着墙壁。有些潮湿,手指稍微一用力,就能挖下一大片石膏。四周堆满了东西,箱子,和早已不用的老式柜橱。

  房间里散发着一股霉烂的味道,她忽然想起了童话里的鬼婆婆,把骗来的小女孩关在她的地窖里,等到午夜的时候再抓出来吃掉她们的心脏。

  她不想去拍门了,因为绝对不会有人来给她开门。她不知道是谁把她关在这里的,可能是奶奶。只有她会想到在孙女进地下室玩耍的时候把她反锁在里面。

  这也许是一种惩罚,也许只是这苍老的女人想出的一个玩笑。她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所谓的道理。

  幼小的司空琴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所经受的恐惧。冰冷的黑暗遮蔽了她的视线。她看不到奶奶的脸孔,却能无比清晰地听到她发怒时的声音,像刀片一样,四面刮着,用力刮着,入耳生痛。

  电视正在播送一则当地新闻。一个宽敞而且灯光充足的房间,一个匍匐在自己床前的少女。短而柔软的头发遮不住她发青的脸,也无法掩盖她那双睁到极限,似乎要凸出眼眶的眼睛。

  丁香,这是丁香的家。她已经死了,就在今天。

  坟墓似的气息扑面而来,司空琴似乎闻到了尸体上的腐臭。

  在她身后,已经打开的电脑演示着她刚刚收到的邮件。黑色的信纸,白色的字体,仿佛在对司空琴的背影发出诅咒的狂笑。

  夜已经深了。

  家里跟他离开时一样,整齐,安静。没有人出来迎接他。朱丽跟父亲旅游去了,家里没有别人。

  朱昔坐到沙发上,脑袋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马路上那一闪即逝的白色影子依然残留在他脑袋里。他自认是个无神论者,彻头彻尾地厌恶所有所谓的灵异事物。但那一刻,他所看到的东西却好像一个无声无息的讽刺,悄悄摧毁他惯有的思想体制。

  我不应该这么想的。天下没有那么荒谬的事情。

  真的没有吗?小镇里的那个白衣少女又是什么?

  这仅仅是个巧合,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她还活着,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为什么要先干掉我的朋友?

  朱昔的目光在房间中游移。他不是想要找什么,也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直到他的目光落到那台还没关闭的电脑上。

  从他坐着的地方可以轻易地看到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整个房间,所有东西电器都是关闭的。他感觉到这安静的房间就像一个死去的坟墓,惟一活着的只有那台还在运作的电脑,以及他本人。

  是我出门之前没有关电脑吗?

  不对,我已经好几天没动电脑了!

  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朱昔费力地站起来,朝电脑走去。

  屏幕上是熟悉的收信软件,一道蓝色的光条衬托着一封信的标题:“诅咒开始的第一天”。

  这是什么?

  朱昔随手点开了那封信。

  黑色的信纸,白色的优雅字体,排列整齐,强烈的反差看得令人眩晕。

  “今天的一切只是一个警告。她的影子穿越时空而来,从沾染她气息的一刻开始,你们已无处可逃。流血不会停止。她在曾经归来的时刻归来,在她曾经离开的那一天之前,补偿你们曾经毁坏的一切。”

  信很短,只有这么几句话。寄信人姓名显示是“降灵网”,也就是三天前他曾经玩过降灵游戏的那个网。

  这算什么意思?警告信?警告什么?寄信的人把自己当什么?他以为自己是什么!

  她回来了。回来三天之后,第一次引发骚动。一切都如同四年前一模一样……

  她回到小镇的那一天是七月二十六日。她离开的那一天是……

  狗屁,我在想什么!寄信的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这只是文字游戏,是恶作剧,是用电脑发出的统一信件,故意吓人。把这种垃圾游戏当真的人是蠢猪!

  朱昔“啪”的一声把鼠标拍在桌面上。几乎与此同时,电话铃响了。

  “喂?谁啊?”朱昔拿起听筒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颤抖。他心底突然冒出一个模模糊糊的猜测,如果从听筒里传出来的是那个人声音……

  “是我,朱昔。”电话那边的人低声说。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有些耳熟,朱昔一时想不起来是谁。“还记得我吗?我是欧阳操。”

  “是你。”朱昔轻轻吐了一口气。“还没到约定的日子,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

  “有件事情必须找你核实一下。”欧阳操直接切入主题。“三天前,你是不是也去了?”

  “去什么地方?”

  “降灵网。那天在线的十个人里面是不是有你?”

  “你怎么知道?”朱昔多少吃了一惊。“别告诉我你也去了。”

  “我确实去了。”欧阳操的声音越来越沉。朱昔想起了多年之前他们还在那个小镇上学的时候,欧阳操每次要宣布一项重要事情时,总是这种口气。“我怀疑阿琴也去了。邮件呢?邮件你收到了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朱昔紧皱眉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电脑。对于欧阳操这种认真的语气,他觉得非常厌烦而且可笑。“欧阳,今天我这里出了很多事,我不想跟你扯一些有的没的。那封邮件显然是统一信件,所有在那天登陆降灵网站的人应该都收到了,你根本用不着问。”

  “什么叫做发生了很多事?”欧阳操喘了一口气,“邮件上的话已经应验了吗?”

  “你有完没完?”朱昔憋了很长时间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收到一封胡言乱语的邮件你就要打电话来确认?你不觉得荒唐?”

  “你身边是不是有一个人死了?”欧阳操固执地问。

  “就算死人了又怎么样?不过是巧合!跟邮件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真的这么认为?”

  “不这么认为还能怎么认为?”

  “如果我告诉你,今天我身边也有一个人死了呢?”

  朱昔一下子愣住了。“你……胡扯什么?”

  “朱昔,你仔细想想。”欧阳操还是很平静,仿佛在试图用语气来控制朱昔的情绪。“你登录网站进行注册的时候,填了邮箱地址吗?”

  “我……”

  登录网站?注册?对了,这个网站的注册出乎意料的简单,只要输入用户名和密码就可以进行注册,不必填写任何表格。

  既然没有输入邮箱,那这封信又是怎么发到我这里来的?

  难道是组织这个活动的人,那个叫做“Reviver”的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邮箱地址?或者是从朱昔本来活动的那个网站的档案里找到的?

  这种说法不是解释不通。但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地做这种事情?目的难道就是为了吓唬人吗?

  “欧阳……”朱昔吞了一口唾液,“你的看法呢?跟‘她’有关吗?”

  “我不知道。”欧阳操顿了一下,“但我不想就这么束手待毙。”

  身后“咔嚓”一声脆响,吓的朱昔差点跳起来。他本能地回过头去。

  朱丽的桔黄色茶杯在茶几上裂开了。早已冷透的红茶漫出来,在茶几上汪成一滩。映着窗外的街灯,反射出一点点晶莹的碎光。

  是红茶。这茶杯怎么好死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裂开?

  朱昔厌恶地盯着茶几。红茶从茶几上滴落到白色的瓷砖地面上,一滴滴的暗红色,汇集成一滩。不知不觉中,他又想起了扬河躺在马路上的样子。

  暗红色的血。这红茶的颜色怎么那么像血,像得令人恶心。朱丽为什么偏偏喜欢喝这么恶心的饮料?

  “我不确定这事跟‘她’究竟有没有关系,”电话那边的欧阳操没有察觉到这边发生的事情,语调依然充满了压迫感,“但我确定这不是无聊的游戏。如果这件事情的主导人真的是‘她’,那我们的问题就严重了。我不想就这么干等着,我们要保护自己。”

  “你想怎么做?”朱昔转过头来,盯着对面墙上的挂历。

  “先见面商量一下。我们三个人。”

  “我们三个人……”朱昔喃喃重复着对方的话。“你,我,还有阿琴……”

  三个拥有同样秘密的人,在事隔多年之后重新见面……

  朱昔眼前浮现出那个小镇的景象。残破的,没有生气的小镇。就像一个脾气暴躁的老人,用它垂暮的气息死死压迫着在这里的人,让他们的生活失去应有的形态,变得扭曲而诡异。

  “好吧。”朱昔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怎么见面?”

  红茶向她脚下蔓延,清淡的柠檬香气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她就在他后面,周身如同一片白色的羽毛,仿佛就要随风而起,驭风而行。静静地,悄悄地,她对他的背影展开一个绝美的笑容。

  夜晚,11:30.欧阳操放下电话,转身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意外的发现一个女子正站在自己背后。

  “妈妈!”欧阳操吓了一跳。“你还没睡?”

  “怎么这么晚还在打电话?”母亲关切地看着他,“是不是因为那件事睡不着?”

  客厅里,只有电话旁边的那盏临时灯还亮着。白天炽热的空气囤积在房间里,一点一点地被户外夜晚吸走。昏黄的灯光越过欧阳操的肩膀照射着母亲的脸庞,抚平了她脸上细小的皱纹,看上去那么年轻。

  “嗯。”欧阳操知道母亲肯定是误解了,以为是朋友的死亡让他难以入眠。但他不想解释。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的。“不过现在没事了,我马上就去睡觉。”

  “真的?”母亲盯着他的眼睛。

  “真的。”欧阳操点点头,“快睡吧,妈妈。明天还要上班。”

  “……好吧。”母亲挪开视线,从他身边擦过,走向自己的房间。“有心事,记得一定要跟妈妈说。”

  “我没什么心事。”欧阳操的目光随着母亲向卧室门口移动。她还没有换衣服,还是那套上班时穿的淡蓝色的裙子。流逝的岁月没有给她留下多少痕迹,还是那样瘦弱,还是那种步态,还是那略带卷曲的长发。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欧阳操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她,行走在那破旧的小镇街道上。疲惫,悲哀,但仍然微笑着。

  没有什么可怕的。

  欧阳操狠狠握了一下拳头。

  谁都休想再从我这里夺走什么了。

四章 走向相聚之城

  长音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人来接听。

  林灵合上手机的那一刻,忍不住想要骂人。因为突然下大雨,不得不站在电话亭里打手机。这已经够恼火了,偏偏还找不着想找的人。不知道是因为潮湿还是因为手汗,林灵手里的电影票变得软绵绵的。

  雨天的出租车也不好叫,好几辆过去了,都坐了人。

  “死哪儿去了?这小子自己说他这两天要在家里静养的,现在又不见了。”林灵恨恨地朝着电话柱子踢了一脚。这没事就要破坏东西的毛病是他从朱昔那里学来的。“都这样了,他还有精神出去玩!”

  他把票放进口袋里,四下看了看。雨越下越大了,电话亭的玻璃朦胧一片。外面的街道变成一张模糊的彩色水墨画,能隐约看到人影移动,却看不清他们的面孔。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  林灵无声地叹息。扬河出事的街道和朱昔那时的表情又一次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

  第一次看到朱昔脸上出现那种表情。震惊,恐惧,微微痉挛,似乎随时都可能崩溃。

  扬河怎么会碰上这种事情?到现在我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朱昔那时候大约也吓傻了,眼睛在人群里来回转,哪儿都看见了,就是不敢去看扬河。我当时还怕他失去控制,干出点什么来,但他什么都没做。

  林灵看了看手表,下午两点整。本来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补习班考试,可昨天的事情扰乱了他的心绪,他逃课了。

  人怎么那么脆弱?一下子就没有了。真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想必朱昔的感觉跟我一样吧……说起这个混账来,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作哥们?哥们就是这个时候应该互相支撑。他可好,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躲着掉眼泪了。

  朱昔掉眼泪?

  林灵忍不住笑了笑。把这个荒唐的念头从大脑中驱赶出去。他这个不喜欢学习,粗鲁暴躁的朋友是不会哭的。朱昔身上有某种东西,是驯服成性的林灵永远做不到的。

  那无所畏惧的精神,超乎常人的体力,还有那怨毒的眼神。

  没错,怨毒的眼神。

  林灵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就在用这种眼神环顾身边的人。林灵本来以为那是他对学校表示厌恶的一种方法,后来才知道并不是的。让他如此仇恨的并不是眼前的事物,而是他以前的生活。

  在还没有认识他的时候,朱昔究竟经历了什么?他觉得如果自己也经历过跟朱昔同样的事情,也许他也能拥有朱昔所拥有的,那种让人“臣服”的力量。

  林灵胡思乱想着,下意识地学朱昔一样把手放进口袋里,朝身后的电话机靠上去。

  短短一刹那,他的身体突然顿住了。他感觉得到,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样东西,一样冰冷而柔软的东西。

  白衣少女在他身后悄然站立。她不知道从哪里来,没有带伞,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却依然是干燥的。她也没有穿鞋,雪白的赤足踏在粗糙的人行道上,丝毫没有被街上泥泞弄脏的痕迹。

  “你……你是谁?”林灵的舌头变得有点不听话。他被这突然出现的少女吓坏了,他从没看到过任何一个女孩子是这样的。除了头发之外,全身雪白,白得像是在发光。“你……躲雨吗?”

  少女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微笑着,向林灵伸出手。

  无比美丽的一只手,在林灵脸上抚过。像一阵雨丝,温柔得没有一点真实的触感。留下的只有一阵潮湿,和一丝清爽的柠檬香气。

  大雨不知不觉间停歇。窗上的雨幕逐渐滑落,阳光穿过湿淋淋的玻璃,照射着这狭小的电话亭。

  少女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林灵。他靠着电话亭的门,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永远不可能再动了。

  火车飞速前进着。铁轨单调重复的响声,乘客的喧闹,在此刻听来像是情景剧嘈杂的背景音。

  “我已经在路上了……是,我自己一个人。我撒了谎才出来的。”

  司空琴的手放在小桌上,紧紧握着那瓶饮料,用这种方法来让自己获得一点平静。车窗外荒凉的原野景色和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都在触动着她的回忆。丁香死去的样子还在她眼前盘旋。自从离开那个该死的小镇以来,她第一次又感受到了那种窒息的味道。仿佛连空气都有了重量,压在身上,越来越沉。

  “我相信你说的,真的完全相信。”她对电话说,“朱昔也不应该怀疑的。”

  “阿琴,”电话里的声音打断她,“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也认为是‘她’,但现在仔细想想,也可能‘归来’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

  “那是什么意思?”

  “现在我也说不清楚……等你到了再说吧。无论如何,小心自己。”

  “我知道,我现在尽量呆在人多的地方。只要她不在我身边,就无法对我做什么,对吧?”

  “希望是这样……”

  “欧阳。”司空琴把脸转向车窗。“你还没有变吗?”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还跟以前一样吗?还跟以前在那个小镇时一样?”

  “……现在我绝对不会任由命运摆布。”

  “可是你要跟命运争夺的人呢?”司空琴无声地笑起来,笑容中隐藏着一丝苦涩。“你要保护的人还是当年的那个人。”

  电话那边暂时沉默了。

  “我说对了?”司空琴叹息起来,“好吧,见面再说吧。再见。”

  火车依然在行驶。距离欧阳操所在的城市已经越来越近了。